第37章第37章-《世子夫人带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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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霖这几日听惯了他动不动的肉麻,早已心中麻木,她跟没听见一样将剩下的药上完,又熟练地整理好药箱,正要起身离开。

    忽然,一阵剧烈的头晕袭来,她眼前一黑,跌扑到了铺满被褥的床榻上。

    陆熠面色一沉,再顾不得装病弱,将小姑娘揽入怀中,对外高喊:“请林太医。”

    顾霖眼冒金星,好半天眼前才恢复了光亮,她想开口道没事,只是一时起身有点快了脑袋发晕,可才张开唇,一股强烈的恶心自腹部升腾而出,连捂住唇都来不及,“哇”地一声,吐了男人一身。

    陆熠才换好的纱布上立刻沾上星星点点的秽物,顾霖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挣扎着从他怀抱里脱离,惊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许是男人从前的杀伐狠绝太过根深蒂固,这几日好不容易消散去的畏惧又重新回归心头,她浑身发颤地攥住衣裙边缘,又急忙道:“我……我叫下人来收拾。”

    可没有走出几步,男人掌心握住她温软的小手,往后一拽,将人拉着坐到了床榻上被褥干净的地方。

    陆熠的嗓音虽然沉,但半点怒气都没有,反而带有极强的安抚味道:“别怕,身子不舒服那便想吐就吐,想吐哪里就吐哪里,我不生气,也绝不会怪你。”

    顾霖原本内心慌乱惊惧,听了他的话,忽然就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心头诧异他竟然没有动怒。

    从前他向来不待见自己,可现在……

    莫非他真的对自己……

    她连忙甩甩脑袋,将这种念头压下去,不敢再往下想。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立刻就有人推门进来伺候。一番沐浴,两人很快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顾霖还是觉得浑身难受,陆熠便抱着人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这时,林太医提着药箱赶到,见到顾霖苍白着一张小脸歪在世子爷怀里,不敢怠慢,急步上前诊脉。

    仔细诊过后,林太医恭敬道:“回禀世子爷,夫人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孕相渐显,出现害喜之症。”

    陆熠见怀里人虚弱不堪的模样,面上浮现心疼:“可有缓解之法?”

    “老夫会开一些缓解的汤药,只是这害喜之症因人而异,”林太医斟酌道,“看夫人的样子,害喜应当会越来越厉害,最短也要再过两月才能缓解。”

    陆熠愈加心疼,可终究无法,便又细细问了妇人孕期应该注意的事项,一一记在心头,才让林太医去外室开方子。

    徐答连忙跟上随行。

    刚踏出了屋门,林太医忍不住摇头晃脑地感慨:“真是奇了,老夫原以为世子一心扑在朝堂,是断不会对后宅之事如此上心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徐答在一旁笑着附和:“可不是呢,咱们世子爷对夫人是真的爱护……”

    因开着雕花窗,屋门外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了进来,顾霖听得分明,不自在地在男人怀里挣了挣,心底竟开始有些动摇。

    也许……也许他这次真的是真心在乎自己的?

    ……

    等到灵月将汤药端进内室,陆熠亲手喂顾霖喝下,已经到了夜半时分。

    陆熠怕她再累着,索性一路抱着人上了马车。

    他们藏身的暗桩别院距离定国公府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男人将顾霖严严实实地包裹进银白大氅内,长臂一拢,将人一路抱进了澜沧院。

    很快,澜沧院里烛火大亮,下人们沉寂了好几日,终于等到主子归来,又得了一笔不小的赏钱,个个脸上喜气洋洋。

    这动静一大,距离不远处的摘星阁也听得清清楚楚。

    孙洛心里装着事,今晚迟迟没有入睡,听到隔壁院落的动静,问莲儿:“外头怎么了?为什么动静这么大?”

    莲儿在屋外守夜,摘星阁地势也高,将刚才的动静看得清楚,回道:“姑娘,奴婢远远看着是陆世子刚回澜沧院,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人。”

    “抱着个人?”孙洛愣住,想到了什么,又追问,“是顾霖吗?她受伤了还是死了?”

    莲儿脸都吓白了:“那人被抱在陆世子怀里,一条缝儿都没露,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那你还不快滚去打听?”

    孙洛立刻没好气地一瞪,吓得莲儿立马跪下:“是姑娘,奴婢立马……立马就去!”

    莲儿一走,摘星阁里更加空荡寂静,只剩下澜沧院里热热闹闹的动静频频传入,像是在嘲笑她受到的冷遇与慢待。

    孙洛越想越烦躁,干脆自己走到摘星阁的三楼阁楼望过去,澜沧院里烛火全都亮了起来,甚至照亮了这边黑沉沉的夜空。

    下人们虽然忙忙碌碌地来回奔走,可一点慌张都没有。

    她心里忍不住一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看来出去一趟,没发生什么坏事?

    那怀里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人不自己走,非要让陆熠一路抱着进来?

    孙洛就这么心烦意乱地坐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莲儿回来。

    见到莲儿那张哭丧似的脸,她的火就蹭蹭蹭冒了上来,瞪了一眼道:“你哑巴了?说呀!”

    莲儿战战兢兢地开口:“听……听澜沧院里的下人说,是世子夫人有孕了,害喜害得严重,世子心疼夫人孕吐难受,就一路抱着回了澜沧院。”

    “哗啦”的一声碎裂的巨响,滚烫的茶水飞溅,烫得跪在地上的莲儿浑身一抖,咬着唇不敢吭声。

    孙洛的手背也被溅上几滴,火、辣辣的灼痛从肌肤传来,也没有缓解半分她心中的妒恨。

    她咬着牙,脸上都是狰狞的愤恨:“怀孕了?呵,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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