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盛父闻言下意识看向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能说出来,最后手忙脚乱的接过了那个打火机,硬生生看出了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 烟丝被点燃,不多时就冒起了袅袅白烟,这种烟味道很辣,寻常人是抽不惯的,盛父抽了十几年,身上经年不散都是这种味道。 盛江河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斗烟都快抽完了,生平第一次没尝出什么味道来,末了低下头,在台阶上磕了磕烟灰,发出邦邦的闷响。 盛川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片刻后,忽然出声问道:“咱们家盖房的钱哪儿来的?” 他时隔多年,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与对方说话。 盛父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盛川又重复了一遍:“咱们家盖房的钱哪儿来的?” 盛父闻言似乎有点懵,粗糙黝黑的手无意识搓了搓膝盖:“不是你跟人家做生意寄回来的么?” 盛川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上次盛父进城找他的时候也是这样,话里话外就是生意,只不过他当初心烦意乱,根本没打算理会:“你到底听谁说我在外面做生意了?” 盛父隐隐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太对劲,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他刚才哪句话说错了:“你朋友说的,那年你离家出走,你妈担心,硬是催着我进城找你去,后来我去了,但没找到你,碰见你朋友了,他说你们在合伙做生意。” 盛川当年兜里没什么钱,进城是搭亲戚的车一起去的,后来亲戚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在一个工厂短暂的打过几天工,一些朋友还有联系,盛父当初脾气倔,赌着一口气不肯去找他,过了七八个月,实在经不住盛母的软磨硬泡,这才进了城。 他先是找到载盛川进城的那个亲戚,一路打听过去,知道他在工厂做了半个月送货员就辞职了,有熟悉的工友说有一次看见盛川从一个豪宅区出来,好像住在那里,盛江河就找了过去。 那一片是富人区,盛江河不怎么懂,因为他进都没进去,直接被保安拦在了外面,于是选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天天蹲在门口等,带着一张盛川的照片,逢人就问,饿了就吃馒头咸菜,找了个最便宜的旅馆住下来。 盛江河没想到城里的东西这么贵,随随便便住一晚就得花一二百块钱,兜里揣的一千块钱很快就不剩多少了,他记的很清楚,当时正是酷暑,他蹲在外面树底下等的时候,人都快被晒晕了,后来迷迷糊糊看见一辆黑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强打起精神拦路去问。 他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但压根没有人搭理他,对方只会加速离去,再要么就是骂一句神经病,这次也不例外,那辆黑车压根没有停下来的征兆,但不知是不是盛江河中暑了,一下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那辆车已经开远了一段距离,但不知为什么,又倒了回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