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后会有期-《官涯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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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球厅里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像他们俩这个年纪都是大的了,尤其是雷鹏估计是现在在场的人中最大的了。哥俩进去后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空出了一个台球案子。

    两人还是在上高中的时候,一起打过台球,这一晃都过去七、八年了。楚天齐自从上大学后就很少打台球,尤其是工作以后,更是很少再打。雷鹏在上警校时还在打,上班以后也就很少打了。

    刚开始打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手生,只引得旁边的小年轻们不住的嗤笑。很快,他们找回了感觉,渐渐的,两人打球不需要再专注瞄准,而是一击即中。

    小年轻们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两个小大叔的技术是他们根本无法比肩的,有的人甚至停下来,专门看他俩的“表演”。

    在台球的一次次撞击中,楚天齐也悟出了一些东西。每局开球的一刹那,当白球撞击到摆成三角形状的各色台球时,它们便四散开来。这就好比人生的一个阶段,比如大学毕业、比如战士退伍。一颗颗台球就像是一个个的个体,因为某种使命或是某种机遇聚到一起,又因为某种偶然或必然,开始各奔东西。有的走的远,有的走的近,有的已经分开,有的还或不离左右,但最终都会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洞。

    开球后,每一个个体会再一次或多次经受白球的撞击,在进入最终的洞口之前,它们有的会一次被撞进去,有的会多次,还有的会弹出案子而后再被放上去。甚至会在其它洞口徘徊,或者是钻进去又快速的跳出来。也可能因为违规,会被从洞里拿出来,再次经受撞击。即使进入洞里,暂时有了一个归属,但很快又会在下一局的对弈中,再次经受着相同或不同的撞击。

    这不正像是我们的人生吗?有很多时候,人都是在被动的撞击着,在撞击中经历着坦然、经历着反复、经历着逃避,也经历着进洞前的短暂辉煌。有时我们经历了,也成长了、锤练了。有时我们经历了,也承受了、受伤了。

    当然,我们不仅仅是受人摆布的台球。有时我们是手拿球杆、触动白球的操作者,很多球的命运都掌握在我们手中。有时我们是手拿摆球三角架的服务生,在做着执行工作或是服务工作。有时我们也可能就是纯粹的支架,充当比赛中的配合者。还有少数人可能会成为比赛规则的制定者。

    打的很爽,时间也过的很快,已经下午四点了,哥俩决定离开台球厅。

    付完费,走到台球厅门口的时候,几个人迎面走来,楚天齐正好认识走在最前面的人——冯俊飞。

    “冯俊飞,你怎么来了?”楚天齐向着对方问道。

    “哟,楚副乡长。不再玩会儿?”冯俊飞不冷不热的说道。

    见冯俊飞是这种口气,楚天齐也不咸不淡的回道:“不玩了,我还有事,冯副科长再见。”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在两拔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楚天齐忽然感受到了浓烈的敌意,敌意不是来自冯俊飞,而是冯俊飞身后的一个人。当楚天齐扭头向对方望去时,只看到了对方少半个侧面,从衣着上看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但是身上却透着一股阴戾之气。

    其实,对方刚才也注意楚天齐了,甚至想出手教训他,但最终对方放弃了这个冒险想法,而只是在心中狠狠的道:后会有期。

    楚天齐买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又和雷鹏吃了晚饭,当他们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雷鹏把他放到车站,开车走了。不一会儿他就进了站,七点的时候准时上了火车。

    楚天齐来到自己所在的包间,包间里其他三个位置都有人在上面,他放好自己的东西,到了自己所在的上铺。

    楚天齐在上铺躺下,正想睡一会儿,可是对面上铺的人却发出了如雷般的呼噜声。他向对面看去,对方上铺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足有二百多斤重,不打呼才怪呢。

    火车走走停停,很慢。在对面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楚天齐久久不能入睡。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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