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后宫佳丽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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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王忠臣”高邈的儿子,高远济一声令下:“务必在天黑之前,杀入内城!”

    他是叛军头领,原本也是个带兵打仗的猛人。

    以至于马玉在城楼上,一看到带兵的人是高远济,连拍脑袋:“完了!完了!完了!”

    他现在连咆哮都不敢!万一声音很大!招来注意!人家朝他投石怎么办!

    他正这样想着,忽然脚下猛烈一颤,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他扶着女墙踉踉跄跄地蹲下,一个士兵向他大喊道:“大人,敌人投石!”

    “……”马玉心想,还真是说来就来啊!很快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用攻城车撞门了!

    他正这样想着,忽然脚下又猛烈一颤,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他扶着女墙摇摇晃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听人喊道:“大人,城下撞门!延兴门!”

    “……”马玉心想,还真是说来就来啊!很快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破城而入了!

    各种碎石乱土四下飞溅,马玉吐出嘴里的泥沙:“我呸呸呸,赶快通知皇城!延兴门这边的墙角被人轰出豁口了!需要弓弩手!一万个弓弩手!”

    别人守城还可以弄来巨石和粪便,可这堂堂内城,哪来的巨石?

    粪便倒是有的,可谁敢在达官显贵进出的皇城上泼屎泼尿?

    日后被人弹劾,说对天子不敬,往皇城泼大粪,他就算跳进大粪坑里也洗不清了。

    马玉心里很苦,他只能找弓弩手来,用以压制敌军。

    ——

    内城遭受了猛烈的攻城,投石车和撞城门的动静响天彻地,居住在外城的人,都能听到那撼动如雷的巨响。

    激烈的攻城,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内城的城门非常坚固,并不亚于长安瓮城。

    攻城车撞废了两辆,才算撞松了大门,叛军不少死伤,城头上弓弩手也死伤无数。

    上官显套了两件盔甲,都快喘不动气,在外面四处巡视,以防有不怕死的人看热闹误伤。

    远远的,他看到一名俊秀的白衣少年,正向战场这边走来。

    乱箭不长眼,碎石乱飞,少年却仿佛不为所动,衣袂在风中轻飘。

    上官显虽然投靠陈留王,毕竟还是做不到像长宁伯等人那样心黑,遂远远喝道:“兀那小子!没看到这里在打仗吗!这热闹你瞅不得,当心有命来,没命看!快走!”

    少司命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上官显对视他漠然的视线,心中巨震。

    ——那是怎样一双眼眸啊,银色的瞳仁,看着你却又似看空,是对一切微渺凡尘的无视。

    肤色白得近乎透明,清冷无情的样子像鬼。

    他害怕了。

    所幸当了这么多年的长安令,这个官位有多受气人尽皆知,早已练就出忍气吞声的好本事,权当没看见。

    你想找死就死吧,我也拦不住。

    他这么想着,高远济就瞧到了这边,打了一下午仗已经让他很暴躁,当即朝这边射了一箭,骂道:“你他妈废话什么,这小子活腻歪了,跑来这里添乱,他妈的不想死就快滚!”

    话说的蛮横了点,不过所有人都对高远济的脾气习以为常。

    但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足弱冠之龄的少年,脾气竟比高远济还大。

    下一瞬,所有人眼前一花。

    少年形如鬼魅,如风而至。

    高远济根本没反应过来,如往常一样,霸道不可一世地骂人,然而口水都来不及咽下,就被少年掀下马,被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马儿受惊,在人群中乱冲,冲撞踏死了几人。

    一时间叛军大乱,冲上前想要营救主将,然而靠近的人群里,忽然爆开了几朵血花,鲜血喷溅。

    上官显呆呆看着,这刺目的红,长久停留在他眼中,好像黎明前那几道传讯的烟花一样,喷得又高,又浓烈。

    少司命一手拧断一个人的头。

    那几个冲上前、想从他手中救人的士兵,分明长得比他高大威猛,却眨眼间被他撕了脑袋,头颅落地。

    而高远济被他扔到地上,侥幸活了一命。

    也许只是看在高远济正在攻打内城的份上。

    挨得近的人都呆住了,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脑海中只杵着一个念头:高公子被这个少年轻易打败了。

    他们更没有想到,高远济出言不敬,少司命其实已经很克制了。

    毕竟在北燕,九歌之首是令人敬畏的存在。

    高远济抚着脖子,惊魂未定。

    从方才被一只冰凉的手掐得眼前发黑,到肺部忽然涌进空气,他的灵魂仿佛瞬间在天上地下游走了一圈。

    他拼命咳嗽,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手指印,他却再也不敢大放厥词——知道少年这次是手下留情,给了警告。

    少司命站在一地尸体旁,面对着禁闭的城门,神情丝毫不变,他白衣上甚至没有溅起血,那些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甚至不敢上前。

    毕竟方才高远济一句辱骂的话,就让他动了杀意。

    他们看到他抬手,做了几个手势,嘴里不知在念什么,忽然一阵狂风走石,两辆攻城车和投石机上的巨石都被吹起,重重打在城门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下,两下,原本经历了一下午冲撞,早已脆弱不堪的延兴门,发出了颤抖。

    他手指在动,攻城车仿佛成了他的提线木偶,在这可怕的挠门声中,延兴门终于被打开了一道裂缝,半边门脱离门轴飞了出去!

    “延兴门破了!内城破了!”

    不知是城头的守军,还是城下的叛军,这混杂着惊恐、震撼的叫声,已经是此起彼伏。

    马玉站在城头上,他现在只想咆哮,然而咆哮也不能阻止蜂拥而入的叛军了。

    城外,上官显还呆呆盯着地上杀出一条道的几具尸体,所有的神思都飞到天外了,全身绷得紧紧。

    过去了仿佛一个钟头那样漫长——他小心翼翼地转头。

    叛军在高远济沙哑的命令下,正往内城杀入。

    而白衣少年已经不见了。

    他这才恍惚想起来,方才细雨朦胧中,那白衣少年并未撑伞,周身却似笼了层什么,衣服丝毫不见湿意。

    那、那不是鬼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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