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境里,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布满了天空,终于,整个世界轰然碎裂,无数的碎片宛如蝙蝠,密密麻麻,四散飞去,现实的世界出现在云如愿的面前。云如愿也出现在傅玉等人的面前。 傅玉停下了手中的画笔,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他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任凭鲜血流着,对云如愿说:“能与先生交手,幸甚,幸甚!不过,我劝先生还是不要硬来,否则,画里面的结果有可能提前出现!” 云如愿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那座石桥之上。 在傅玉身后,常无衰、段宜修、莫望山以及六十四位灵飞境修士一齐拔剑出鞘,结成战阵。如此多的灵飞境修士组成的战阵,威力非同小可。除了柯吟风、穆宏之、姬棠以及漆雕灵不在之外,这里的人已经基本上是曾经的逍遥宫的最高战力了。 平心而论,即使是没有断臂的云如愿,也很难独自硬撼如此强大的战阵! 云如愿当然不会傻到去和这样的战阵硬拼。当他误入画境,基本上就错过了抓走傅玉的机会了,画境里的那个“傅玉”与云如愿周旋良久,为这些帮手赶过来相助争取了时间。 “后会有期!”云如愿一字一顿地说,他每说一个字,众人的身体就摇晃一下。靠着战阵的防御,云如愿的梵音三重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的损害,但是云如愿在临走前,依然在气势上,稳稳地压了他们一头。 云如愿直接瞬移离开,众人无法追击,也不敢贸然追击。傅玉见云如愿已经被逼退,松了一口气。他认为这样的高手一击不中,短时间应该不会再闯赤明峰。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建议常无衰、段宜修和莫望山等人暂时都来赤明峰居住。他布下的画境之阵基本上无解,云如愿下一次来,还是会先进入画境,如此,可以确保大家的安全。如果常无衰等三人依旧住在各自的府内,被云如愿各个击破,之后再对付傅玉,傅玉也无法自保。 “他居然断了左臂!”常无衰异常震惊地说,“难道说,他这样的怪物,还有着更加强大的对手?恐怕也是他们妖界内部的争斗吧?” “我不相信妖界还有比他更强的家伙。我看,也许是神使出手了吧?”傅玉说,“这个神使神神秘秘,都没有现过身,他做了什么,也没有和龙掌门说。” 云如愿离开赤明峰后,直接朝浮玉山飞去。调查龙斗野和直接找傅玉,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云如愿决定直接去找北宫染,亲自向她解释,自己不是杀害妒月大师的凶手。 染儿依旧住在自己以前的住处。虽然翠微宫已经由雾月大师一手把持,而且她也获得了开府的权利,但是,染儿回来以后,她暂时也不敢对染儿怎么样。有了沉水剑的北宫染,连雾月大师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染儿是龙昊喜欢的人,雾月大师只能委屈求全地讨好染儿,处处迁就她。 自从傅玉离间了陆超然和染儿以后,染儿就回到浮玉山自己的住处,闭门不出。龙昊抓住机会,时不时地来浮玉山串门。如今龙昊感应了风雷剑,在染儿面前也有了底气,他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头号天才时的自信。 这段时间来,龙昊待在浮玉山的时间,还超过了在龙峙山的时间。陆超然既然已经承认与摩罗国国王的关系,而摩罗国国王又是杀害妒月大师的凶手,那么染儿就无法接受陆超然了。龙昊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竞争对手,他只需多花时间陪着染儿,以后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他住在雾月大师特意为他安排的清雅院落,距离染儿的住处不是太远。 龙昊常常去染儿的住处找她,与她谈修炼、谈剑法、谈神弦派的未来,谈进攻摩罗国的准备。染儿现在感情失去了依托,思念陆超然,但又无法相见,也不能相见,那种痛苦非言语可以形容。如今有这么一个无话不谈的人,正好可以借以麻木自己的痛苦,而谈到进攻摩罗国,为师父报仇,也正合染儿的心思。 这一天,在染儿住所的花园里,龙昊和染儿并肩散步,龙昊又在滔滔不绝地谈论着龙斗野为进攻摩罗国而做的准备,为了向染儿炫耀自己的实力,他还告诉北宫染自己的人在摩罗国潜伏下来了,他的人,是唯一可以在摩罗国潜伏下来的。现在他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妖国的方方面面,比如那个国王目前不在摩罗国,比如摩罗国现在的主政者是一个叫狼牙的妖怪,再比如掌管摩罗国兵马大权的是一个叫做鳄美丽的鳄鱼怪,而陆超然和这个鳄鱼怪关系相当好,现在陆超然就住在鳄鱼怪的府中,每日打猎游玩,非常快活,完全忘了妒月大师是被摩罗国国王杀死的。 龙昊滔滔不绝,说到陆超然,就刻意地把陆超然说得忘恩负义。染儿虽然心在痛,但是,龙昊对于陆超然的指责,她又无法反驳。 云如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俩面前的,他就站在他俩散步的小径上,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一样。龙昊正在口若悬河地和北宫染说着话,俩人看见前面的云如愿,都愣住了,恍惚间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杀死龙森的面具妖怪怎么会出现在染儿的院子里? 当然,这个恍惚是非常非常短暂的。现在染儿已经是灵飞境初阶的修为,而龙昊在感应到风雷剑之后,也立即去食人花之海修炼了一段时间,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灵飞境初阶。他们意识到不是幻觉后,第一反应都是伸手去摸腰间的剑。可是为时已晚,面对超出自己太多的高手,如果没有事先准备好,仓促之间,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云如愿抢先一步将他俩的剑抢了过来,两人的手摸到腰间,发现剑已经不在了。他们心中立刻充满了恐惧绝望。 “你们都随我走吧!”云如愿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