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军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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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到这般大,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也从未觉得这样对不起一个人。对她的亏欠太多,以至于拼尽全力也不足以弥补。

    付江沅爱一个女人,竟不知要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如若可以,就将她揉进骨子里,从此做他身体里那根最致命的软肋。

    他在她的耳畔一遍一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君含不停的摇头,他并没有对不起她,她的使命是生来赋予的,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相反,是这个男人在她最孤立无助的时候给她支撑与温暖。林君含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渐渐懂得,遇上他,是最好的时光。

    近来发生的事情极多,战事也不如想象中的顺利。付东倾几日来闷闷不乐,开会时当着众人发了一场脾气。整场会议氛围紧张不已,多少人掌心捏了一把汗,直至两个小时后一说散会,众人鱼贯而出,只有张重留了下来。

    见付东倾撑着头靠在椅背上思索,走近几分道:“看二少近几日心事重重,可是因为二少奶奶的事烦心?”

    在旁人看来,段芳华不告而别,派出多少人去找寻都是无功而返,难免令人忧心。

    付东倾抬起眸子,淡淡道:“烦心的事又何止这一桩。”

    他按了两下眉骨,那头炸裂般的疼着。扰乱他的心志,总觉得心神不宁。

    张重厚重的眼皮眯起来,警觉地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踌躇再三,最后还是若有所思的压低声音:“有一件事张叔斟酌许久,觉得有必要将真相说出来。”

    每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容易被未知的事情所蛊惑。尤其是在情绪低靡的时候,连心理那道最警觉的防线都变钝许多。

    付东倾感受到他话语间的凝重,不由得抬眸望向他。

    “张叔想说什么?”

    张重长长的叹了口气,眯起眼来状似追忆:“这样说起来我同你父亲还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当年只比亲兄弟还要亲。”

    这在付东倾听来并没什么稀罕,数算起来张重绝对算军中的老将,清军的江山是许多人一起打下来的。就连付译也常常感怀那些元老,说起来不无遗憾。

    只道:“这我是晓得的,父亲时常对我提起当年的事,说张叔曾为军中立下汗马功劳。”

    张重不由得摇头:“我说的不是督军……”目光一沉,继而道:“这就是张叔要同你说的,这件事在我的心里憋了一把年头,如今觉得不能再欺瞒下去了,若你父亲地下有知,见你和俊仲平白承受这样多的苦楚,定然不会安心。”

    说到这里,老目之中泪花闪烁。

    付东倾脸面发僵,一时间做不得半点儿回应。或许就是他的耳朵不灵光了,否则张重如何会说他与大哥不是付家的子嗣?半晌:“我不明白张叔话里的意思。”

    张重道:“我说你和俊仲本不是付家的孩子,你们原姓房,你父亲当年同我一起为清军出生入死……付家之所以有今天,是踩着多少人的皑皑白骨上去的,其中你父亲就是最大的牺牲品……如若你父亲健在,清军又哪里轮得到付家掌控。”

    付东倾瞳孔一点点张大,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等于同天方夜谭的话语,如何会信?这些年来他质疑过很多事情,却从未质疑过自己不是付家的孩子。心中喃喃,又怎么可能?可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像着了魔一样,越是觉得这话荒唐可笑,偏又一字不差的听进耳朵里。

    张重神色越发凝重:“这事你若真想打听,也不是没可能,军中还有一两个元老知道。传言是自你父亲在战场上去世之后,你母亲得知你父亲去世的消息后生了一场重病,没多久也相继离世,那时候只闪下你和你大哥,付家觉得亏欠你父亲,才将年幼无知的你们接回府中抚养……若是付家待你和俊仲始终如一,这事即便烂到肚子里,我也不打算说出来的。可眼见俊仲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而你看似被付家重用,亦被闹得妻离子散,并不比你大哥如意到哪里去。倒是付江沅,那才是付家真正血浓于水的子嗣,否则那个小男孩儿又是怎么回事?我想,如若不是付家一心想维系江沅在家中的地位,你和你大哥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田地……”

    付东倾在这样极度的震惊里,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忽然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看着张重一开一合的唇齿,怔忡地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张重长吁短叹:“张叔觉得再这样下去,日后没脸面见你们的父亲。清军的江山有他一半的功劳,没道理被付家一笔抹煞……关于你父亲的死,实则另有隐情。当年军中两个战功最显赫的人就是付译和你的父亲,大局平定之后,督军的位子还说不准是谁的。就在众人揣测不定的时候,却传来了你父亲身亡的消息。那一场战事只有付译和你父亲在一起,到底真相是怎么样的,很多人当时都存有疑虑。但那呼声不等高涨,就被付家压了下来。紧接着,你们整个房家都在江城销声匿迹,一晃二十几年的时间就这么过来了。权利相争本来就很残酷,二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一定想得到……”

    他苦口婆心,只说不想他再认贼作父。当年他父亲一介枭雄,总不能凭白无故的惨死。

    不等张重说完,付东倾倏地起身,直出了会议室。外面天气晴好,一轮明日挂在当空,直刺得他睁不开

    当空,直刺得他睁不开眼。徒劳的抬起手臂来挡,那日光还是一丝一丝射进眼瞳中,微许的疼意传来,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他不是付家人,竟然不是付家人……心底里一个声音止不住的咆哮,付东倾抱住自己的头,觉得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付东倾从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由其是在战场上,前几次归家,都是府中找借口催促,加之战事相对平稳,他才能得出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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