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入股四恒-《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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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慰亭如果带武卫右军及先锋队全数进京,以两万余人的实力,足以震慑住东交民巷列强,使其不敢有兴兵之心。也足以将武卫后军及飞虎团、虎神营尽数剿灭。乃至于马玉仑部进京,则是更多一层保险,其当年曾与扶桑军对阵,颇有勇名,被金国视为雄师。有两支劲旅勤王,应足以应付局面。

    任升又道:“头天,我们在廊坊,打了一场胜仗。洋鬼子坐火车要进京,程军门在廊坊设伏,让飞虎团打前站,我们在后面以枪炮轰打。如果不是鬼子的蓝钢车太硬,准让他们吃个大亏。不过饶是如此,他们也死伤过百,其一共才两千人,一下死伤这么多,也伤了锐气,又逃回津门了。只要等到两路兵一进京,这事就可以定了。”

    赵冠侯询问之下才知,联军总司令西摩尔,带领两千洋兵入京保护使馆,事先是给总办衙门发过照会,且得到批准的。但是大金政策忽变,洋人并不得知,未加防范之下,就吃了大亏。

    程功亭的战术是以飞虎团打头阵,武卫前军押后,其只要退回来,就以枪炮轰击,按临阵脱逃论处。这些团民不曾经过战阵,不知军法厉害,前后受敌,死伤惨重。任升所说的大捷,表面上看是指大胜洋人,实际是指大胜飞虎团。毕竟一战下来,飞虎团死伤惨重,伤亡几千人马,津门的飞虎团气势为之挫动,短时间内,是不敢像过去那么张狂了。

    赵冠侯听了眉头暗皱,程功亭这一计用的果然老辣,让有勇少谋的飞虎团吃个大亏,还讲不出道理。固然要是此事就此平息,飞虎团也难做手脚。但万一情形有变,飞虎团不能迅速荡平,两下结成死仇,津门的局面,怕是就很危险了。

    这种话他没法对任升明言,只说了路上遭遇伏击一事,任升道:“没关系,这一路我们武卫前军已经接管。再有团民敢来劫道,就由我们对付,我这两营兵,足以应付。四营兄弟还是赶快开回京里,把那帮团民镇住。要不然那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乱子。真要是他们点了北堂,或是杀进使馆,可就坏了。”

    前军不比右军,粮饷并不充足,赵冠侯与曹仲昆等人商量了一阵,当即从四恒支付的五万两雇佣费用里,拿出一半,赠送给前军,作为报酬。这么大的一笔款,让任升的眼睛都有些发花。自来落袋为安,进到口袋的钱,想要拿出来千难万难,赵冠侯一句话,就出了这么一笔钱,让任升颇有些感动,竟是有得遇知己之感。

    等到赵冠侯告辞,刚想回到房里,把方才那半本楼台会续上,董骏却又一拉他“大人,借一步说话。”

    他们所在的,乃是部队临时搭的行营,找一个帐篷后面,便可以密谈。董骏开门见山“大人,您所提的与华比银行合作之事,小人已经有了决断。或许我不能说服我的家人,但是我自己作为长房长子,本房的财产可以支配。京里的产业不提,我在山西有几家票号,那是我长房产业,我可以做主。只要您点头,我们立刻就可以签合同,与华比银行进行合作。还有,我在津门,其实藏有一笔钱……”

    作为时下最大的钱庄东家,四恒在津门拥有一处别院,这房子长年锁着,外人不知用途,只当是作为会馆使用。实际,却是四恒特意买下来,掘地藏银的。

    这是山西商人在战乱年月里,养成的习惯,把一部分银子用药进行防腐处理,然后铸成银锭,藏于地下,以做应急之用。在津门,四恒藏有六十万两巨款,以备一旦总号有变,可为不时之需。其埋藏的地点隐蔽,除了东家及长房之外,他人无从得知。

    董骏现在,就是以这笔钱作为存款,存入华比银行。并且表示,这笔钱可以签订契约,十年之内不会动用,利息则也定的极低。与其说是存款,不如说是一个诚意的表示,证明他真心与华比银行合作,实现双方共赢。

    他又道:“我们现在立一份契约,我将自己名下的三间票号赠送与大人,作为您在四恒的股份。从今日起,四恒之内,有您一份股金,只要四恒不倒,您就可以每年分红拿息。钱虽然不多,但是也是一份心意。”

    赵冠侯笑道:“少东家的好意,我要先说声谢。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如此?赵某不过一武夫而已,二品总兵衔的标统,恐怕还入不了四恒的眼吧?我可知道,不少督抚疆臣,都与四恒有交情,要说入股,也该紧着这些大员才是。我一个武人,帮不了你什么。”

    董骏道:“赵大人,您这话说的确实是道理,只是晋商传承几百年自有立身之道。我们董家,最大的本事,并不是经营商业,以钱生钱,而是相人。论经商手段,我们未必比苏帮甬商高明,可是要论看事相人,我们却自信,胜他一筹。当年朝廷对大小金川用武,帮办军需粮台,需要垫支巨款。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个有赔无赚的买卖,只要户部那里一卡核销,就会让人倾家荡产。我们晋商主动出头,帮办粮台,才有今天我们在西北、关外那么多的商号门面。如今,我也是学习前人。若是我所断不差,赵大人他日必有大成就,到时候,我们四恒想要交您这个朋友,怕是都未必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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