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8章-《世子夫人带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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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了正屋的门,陆熠没有去书房,而是一路往澜沧院外走。

    从那扇门出来,他周身杀伐戾气立刻全开,眸光嗜血阴冷,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欲将敌人置之死地。

    徐答心领神会地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世子这是猜到幕后主使,要去“杀人”了。

    ──

    孙洛躺在摘星阁内的软榻上,沐浴梳妆过后,只着一件半透的轻质纱衣,里头的浅黄色肚兜若隐若现,魅惑至极。

    她有些不甘地绞动手里的帕子,道:“陆世子真的不来?”

    莲儿战战兢兢:“姑娘,那门房说的可严重了,说世子爷显然动了怒,他再多逗留一会儿,就要没命了。”

    孙洛不以为然,一个下人的命罢了,有甚重要的。

    只是可惜了今夜一番谋划。

    她吹了一个月的风,哥哥终于下定决心联合寒门各部,还想办法将催情香送了进来,这事一旦成了,就不用太担心定国公府会完全庇护顾氏,寒门也不会再仰仗陆熠的脸色行事。

    一旦沾亲带故,谁又能完全把谁摘干净呢!就算真的干净,在外头人眼里,又有谁会相信?

    到时候来日方长,顾霖一个病殃殃的正室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而且,陆熠有了正室又如何,她心悦这个男人,就一定要将他夺过来。所有挡住她道的人,都得死。

    今夜不成,就寻其他的机会。

    孙洛又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顾霖,你抢不过我的!

    她正兀自沉思下一步的对策,屋外的小厮欢天喜地地在外头敲门,道:“孙姑娘,世子爷听闻您身子抱恙,特地来看您了!”

    “当真?”孙洛心头一喜,急步上前来到窗前,她住在二楼,视线往下果然看到陆熠一身玄衣,身影高大,清俊沉冷地大步走进摘星阁院落。

    她连忙转身吩咐莲儿:“快,把催情香点上!”

    孙洛妖妖娆娆在软榻上躺下,身上半盖着条薄毯,故意勾勒出惑人的曲线,双眼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屋门。

    果然不久后,脚步声由远及近,男人推门而入,却没有进来。

    孙洛有些着急,假意咳嗽几声,探身主动道:“是陆熠哥哥吗?”

    先是一阵静谧,半晌后陆熠低沉的声线在外头响起:“听闻下人说你病了,子瑞与我生死之交,便来替他看看你。”

    说到“生死之交”四个字时,他唇角闪过嘲讽,隐入茫茫夜色中。

    孙洛没听出他话里的轻讽,只当对方什么都未察觉,心里得意万分,仗着哥哥与陆世子的交情,她在这定国公府里略使手段,还有什么不成的?

    她越加掐柔嗓音,装出柔弱病重的样子:“陆熠哥哥可以进来吗,外头屋门开着冷。”

    外头的人“嗯”了声,随后一双黑色的长靴踏入,隔着重重纱幔,孙洛只看到男人进门后回身将屋门关上了,没有掀开帘子进到内室。

    催情香在四足铜炉鼎中快速燃烧,香气魅人,烟雾袅袅上升飞腾,让屋子里充满了诱人的甜香,也充满了旖旎暧昧的味道。

    夜色正浓,气氛正好。

    孙洛有些头晕,也有些热,她怕陆熠自制力太强,一般的香乱不了他的心智,用的是添香楼里最烈的催情香,且加了整整三倍的量。

    她晕晕乎乎的起身,身上仅有的半透纱衣也被扯落落在脚下的空地上。

    撩开纱幔,她看到了外室站着的陆熠,男人背对着,高大宽阔的背映在暖色的烛光中,显得那么高大那么倜傥。

    孙洛神志不清起来,飞快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陆熠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每天想象着顾霖那个女人与陆熠共处一室,甚至同榻而眠,她就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得快要发疯。

    感受到抱住的男人胸膛开始起伏,且气息越来越粗重,她心知催情香的效用已经起到极致,心急地去扒男人锦缎外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男人沉沉的嗓音落下,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孙姑娘喜欢吃杏脯吗?这是御赐之物,顾霖吃不下许多,其余的一并送来给你可好?”

    孙洛浑身重重一颤,坚定摇头:“我……我不喜欢这些西域进贡来的东西,洛儿只喜欢吃澜沧院里小厨房做的海棠芙蓉糕饼。”

    那杏脯里被加了易让妇人滑胎的红花散,没受孕的女子吃多了也会导致不孕,她还要坐上定国公夫人的宝座,替陆熠生一堆儿女,怎么能吃!

    男人又没了动静,催情香的味道越来越浓,孙洛脑子又糊涂起来,用尽全力扳过前头高大的身子,胡乱扒开男人的衣襟扑了上去。

    屋外,寒风一阵阵吹过,卷起的落叶碎石敲打在沉水木窗棂上,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发出清透的响声,可纵然如此,依旧掩盖不住屋内狂风骤雨般的喘息纠缠。

    徐答偷觑一眼冷然站在前头的主子,口中不停默念:我是聋子我是聋子我是聋子……

    少顷,男人骤然转身,大步往摘星阁外走去。冰冷的寒风将他的云纹锦缎袍角吹得乱飞,他丝毫没停,直至行到阁外,大队隐卫已经守在空地上,一字排开,蓄势待发。

    陆熠沉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将今夜夫人房中的杏脯送入宫,告诉圣上,细作就是寒门。”

    杏脯是他私下向萧凉求得,若不是有心打听,谁会知道顾霖所用的是西域进贡之物?

    且杏脯从宫中一路护送到澜沧院内,除了徐答没有人经手过,不可能是在宫外染上的红花散,必定是在宫中就已经被动过手脚。

    看孙洛今日反应,显然已经知道杏脯被下药的事,否则她的反应不会如此惊慌地拒绝。

    陆熠看着隐卫得令后四下散开,很快隐入了黑暗中,他站了很久,任由刀锋般锐利的寒风割在脸上,留下一片片钝痛。

    他唇角勾起,讽刺之色愈加明显,半晌,轻嗤了声,在静寂的夜里尤为突兀。

    呵,所谓生死之交,不过一场权力追逐下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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