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9章-《世子夫人带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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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霖又怔怔地点头,掩去眸中的悲凉。

    下一刻,那镯子被男人拿起,套在了她白皙柔嫩的手腕:“不过还好,金色配这紫玉尤其好看,与你也相衬。下次别再碎了。”

    他的嗓音带着磁性,夹杂着几分轻哄几分宠溺,顾霖听着更加恍惚。

    一年多前,陆熠拿着紫润灵镯亲手套在自己腕上的场景重归脑海。

    她看到了那时极力忍住,却又浑身上下满溢着喜悦和甜蜜的小姑娘,还有身旁那个一脸漠然的男人。

    一声不易察觉地叹气──要是当初就能明白这个男人不属于她,趁早抽身,就好了啊。

    ……

    陆熠好像是特意来送镯子,替顾霖戴上后,坐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顾霖望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倒是灵月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盯着那枚镶金玉镯看了半天,问:“姑娘,世子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啊?”

    顾霖摇头:“不知道。”

    她褪下手腕里的镯子,举在手中细细看着。

    外头的光线照进来,冷光映照在镯身上,折射出莹润的光芒,晶莹剔透,品质卓绝,的确是碎裂的那只紫润灵镯。

    当时宝贝得不得了的镯子,现在碎裂后镶了金,比从前更加华丽,只是她心中却再也没有那种热切的起伏。

    她将金镶玉镯子放回精致的小木盒中,推给灵月:“收起来吧。”

    “姑娘,您不戴吗?”灵月迟疑,以前姑娘最喜欢的就是这镯子了,日日都戴着,连沐浴都舍不得离开视线呢!

    “收起来吧,不喜欢了。”顾霖眸光淡淡的,已经将视线挪开,果真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灵月闭上了嘴,将镯子连同精致的木盒一块儿放到了沉木箱中,还是有点担心:“姑娘,世子刚送了您镯子,晚上要是见不到姑娘戴着,万一发怒……”

    倒也不是担心他生气,而是每每生气时,这个臭男人总是在床榻间狠狠折磨她家姑娘,她在外头听着也觉冷汗淋淋。

    顾霖笑了笑,笃定一般:“放心,今夜陆熠要参加东林宴,应当回不来。”

    如果林宛成功的话。

    ──

    华直街,安庆侯府。

    安庆侯宴请众人,华庭内热闹非凡,所到者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

    他酒至半酣,醉意已经爬到了脸上,摇摇晃晃地举杯,对着陆熠道:“陆世子,陆将军,而今整个朝中,唯您的话最为管用,来,我敬您一杯!”

    其他人何等精明,见状也赶紧拿起酒杯跟上,溜须拍马,褒奖之词都快被他们说尽了。

    陆熠下颌紧绷着,烛火映照下露出极流畅的线条,他并无甚多余的表情,深邃如冰般的眸光望过去,不咸不淡地举杯:“安庆侯醉了。”

    安庆侯心满意足,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整个人轻飘飘的,哈哈一笑:“对,老夫醉了,醉了,你们慢慢喝,我去……去更衣。”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微胖的身躯趴在旁边小厮的身上三步一退地离开了。

    主人一走,在场的人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大家举杯共饮的同时,都在悄悄往陆熠坐着的位置上看。

    现今的朝局,谁都靠不住,唯一能投靠的就是眼前这位军营出身的陆大将军。

    有小道消息称,圣上已经把大半奏折搬到定国公府,让陆大将军代为处理,这是何等的信任!

    要是能得到陆熠的庇护,这大黎风起云涌、千变万化的朝局,还需要他们提心吊胆吗?

    可这么多时日过去,定国公府就好比是个软棉花,饶是他们好话说尽,归顺意图赤、裸裸地摆在那儿,陆熠就像完全没看到似的,一点口风都不给人透。

    这场东林宴又是个机会,可不能再错过。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观察着陆熠的方向,斟酌着该如何自然地和对方搭上话。

    那边陆熠却突然起身,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殿外。

    耳边熙熙攘攘的恭维应酬声逐渐远去,陆熠揉揉紧蹙的眉心,感受着廊下冷冷的寒风。

    他行至一处隐蔽的廊下,负手立着,凉风拂面,连最后一丝酒意都瞬间褪去。

    徐答并未跟在身边,而是隐在一侧拐弯处,等候着随时差遣。

    非是他偷懒,世子爷每在酒后都喜欢独处,目光幽远地看着苍凉夜空,那情状好像已经将世间的黑暗看尽。

    他曾问过林建,林建说世子在北疆时就是这样,甚至更加沉闷,话都不会多说一句。回到京都后,起初也是沉默寡言,直到遇到夫人,虽表面看着不耐,可他感觉得出来,世子心中并未完全排斥。

    只是现在……徐答叹了口气,他本以为世子会在夫人的感染下更加……没想到闹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看夫人的态度,两人怕是再也没可能了。

    偏偏世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要对人家好,可怎么可能呢,害得人家家破,骨肉分离,还好得了吗?

    徐答再一次摇头,顺着主子的目光望过去,心中忽而“咯噔”一声,脑子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这不是一年多前的东林宴上,世子酒醉暂眠的房间吗!当时众人赶到时,夫人正紧紧抱着酒醉的主子,被抓个现行。

    此后,二人便喜结连理,成就了一门婚事。

    世子从前一直极厌恶这事,怎么今日竟然走到这儿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徐答百思不得其解,脑子又开始糊涂起来。

    忽然,东侧角落里“哗啦”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响。

    他正要闪身去看,陆熠已经回身,眸中厉色乍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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