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赌九骗-《赌闯天下》

    “有什么好担心的?抽奖的时候那张晁盖早就不在其中了!”张久久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脸轻松。张树春好像就没见过他这位久哥紧张过,除了在他师父面前。

    “你怎么做到的?”张树春一直都很佩服眼前这位久哥,他自己也估计这就是他愿意跟着张久久混的原因,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在张久久的面前都是老虎吃豆芽儿——小菜儿一碟儿。

    “行,我来跟你说说”,张久久对他的兄弟从来没有藏着掖着,“我每次开局前都要给他们点数每个人物卡片儿的数量对吧?”

    “嗯”,张树春若有所思的应着。

    “这个时候我就把同一个人物卡片儿放在一起,在合在一起的时候我把晁盖那张放在背面的第一张。看到我在洗牌之前要用舌头舔一下手心儿了吗?”张久久一步一步的解说着。

    “没注意到”,张树春一边儿回答还一边儿回想着,但是怎么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那是必须的,整个过程这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要是能让你看见,那别人不也看见了?”张久久打趣似的继续解说,“我在一开始洗牌的时候就让晁盖的卡片儿粘在了手心儿上。那洗完了的拍立不就自然而然的没有晁盖了。”

    “高,实在是高!”张树春一脸的谄媚,心里却暗中说道:“真是十赌九骗哪!”

    跟好兄弟在一起的时间往往过得特别快,不管跟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但是无情的上课铃还是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带着极大的不情愿,张树春回教室继续忍受他自己形容的和尚生活去了。

    而张久久拎着五个装得慢慢的袋子朝着家里的方向赶回去。今天难得师父有事儿出门,没有在家督促着他这不能去那不能去。

    张久久从来没有见过师父的家人,师父也没有提到过过去的事情。而邻居们对这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五十多岁的老人也只有这几年的记忆。好像不知道哪一天就突然出现在这个城市里,还带着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他们都管这个老头儿叫师父。

    女孩儿比男孩儿小一岁,叫张妮儿,也不知道她原本就叫这个名字,还是他们的师父重男轻女没认真的给女孩儿起个正式的名字。女孩儿也没有上学。他们小哥俩的知识都是由这个师父来教的。好在这个师父知识渊博,而且尽职尽责。

    因为兄妹俩的年龄相差不大,所以师父的教学进度也是一样,说白了就是一块儿教的。但还是能感觉到师父对张久久的要求要更严格一些。张久久受到的惩罚也要多一些。他们都感觉师父很像是古代里的私塾先生似的,那做派,那语气,那神情,十足一从翰林院退下来的老学究。好在师父没有要求他们拜孔子!

    他们才八*九岁,按说也就是应该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但是师父已经基本把小学的课程都交给了他们。也是他们本身就很聪明,领悟能力很强,加上师父的高压政策,师父的教学方式也是可圈可点,以他们两个的水平跟着小学毕业班儿的同学一起参加升中学考试绝对不会丢人。

    张久久知道今天师父应该去了另一个城市,因为他前些天听到师父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什么十年之约,还提到了省会城市。反正张久久是一点也没有听懂。他只知道师父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就神情暗淡,沉默不语,连张久久犯了错误也没在意。

    直到今天早上,师父特意出去理了发,洗了澡,换了一身很有型的西装。从师父身边走过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说这不是故意喷的香水儿,张久久打死也不可能相信。这也太反常了,能是去见谁呢?

    张久久顾不上纳闷儿,他知道今天没人儿管他了。于是乎就有了中午学校门口儿的那一幕。自从听到了师父的电话,他都筹划了好几天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师父出了门,他抓起两个盒子,跟妹妹说了一声:“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也不顾背后带着哭腔的抗议声就飞奔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的张久久觉得无比的幸福,先不说“骗了”多少好吃的,就是这种将其他小伙伴儿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也让他有一种血管膨胀的兴奋。他天生就是一个王者!

    当他走到步行街接口的时候看见十几个人围在一起,还有人在指指点点。离得远的人还以为这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呢。走近一看,原来是有人在下棋。不对啊,这怎么跟师父和邻居老乔大爷下棋的时候不一样啊?

    十几个人围成的一个圈儿有些水泄不通的感觉。好在九岁的张久久个子不高,能从两个人的大腿之间看到棋盘上的棋子儿。张久久看了看,原来是摆的残局啊。

    这会儿正有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儿的年轻人半蹲在对面,年轻人还用手支了支不算太薄的镜片儿。他五官清秀,斯斯文文,上身穿方格子衬衫,下身着休闲西裤,一双皮鞋皮鞋擦得铮光瓦亮、光可照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个白领儿。

    年轻人的旁边儿半弯着腰的是个长着一撇小胡子的中年人。中年人的手里拿了个手包,像是个做小买卖儿的。年轻人的后面也站着两个人,一个胖胖的,一个个子有点儿矮。胖子占据了有利地形,整在戴眼镜的年轻人身后。而矮个子大叔显然不是胖子的对手,只能站在“小胡子”的身后,踮着脚尖,还抻着脖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棋盘的左手边儿倒是站着几个看样子没什么特点的普通人,也是有蹲着的有站着的,除了有一个人的目光不断的在众人身上大量意外,其他人都盯在了棋盘上。右手边儿上的人稍微稀松一些,但也基本上都贴着。可能是太阳光线的原因吧,右手边儿站着不得看。还有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妇女,装画的有些浓烈,火红的嘴唇让人不敢直视。

    再看坐正位这主儿,眯缝着眼儿,似乎谁也没瞧,又似乎谁都看进眼儿里了,透着那么一股子神叨的劲儿。嘴角有些苤茢,眉心内侧靠左有个小痦子。这要是在太阳穴上贴块儿膏药,绝对是算命先生的造型。“不去算命都对不起他这张脸”,张久久心里嘀咕着。他左手上还转着一个手串,也不知是什么木料的,微微的放着乌黑的亮光,看着挺老,应该盘了不少年头儿了。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眯缝着眼儿,还能看出透着点儿微笑。一看就是个老生意人儿了。